第471章 是馬是驢溜一溜

　　約摸一盞茶的工夫。

　　杜婉心滿意足地從正屋出來。

　　那手裡還拿著一間書鋪的契約，杜駙馬名下的。

　　翌日上午，杜婉還沒有出門，就見到凝琴四人頂著黑眼圈在乾活，“你們這是……”

　　“郡主。
”

　　四個人立馬醒神兒。

　　昨晚光想著八卦的事，興奮過頭造成失眠。

　　杜婉笑道：“行了行了，一天不打掃沒什麽，都下去休息。
八卦的事情不急，這幾天寫好就成，最好是一些外面人不知道的八卦。
”

　　“是，郡主。
”

　　四人高興了，面露喜色的退下。

　　杜婉要出府。

　　柴衛帶人跟著。

　　走了一半的路，杜婉忽然一頓，“柴衛，你知道京城誰寫話本最為精彩嗎？
”

　　柴衛道：“回郡主，屬下沒留意過此事，需要去打聽一下嗎？
”

　　“先去書鋪，到時問問掌櫃的。
”

　　杜婉倒沒為難起柴衛。

　　術有專攻，親衛不清楚也正常。
隻不過，杜婉沒讓上百個親衛都跟著，隻讓柴衛帶著幾個人就成。

　　於是，柴衛帶了八個親衛，連他一塊算是九人。

　　這間書鋪是在榮昌街尾，不太顯眼的位置，生意一般般。

　　杜婉踏進去就看到零星幾個人坐在鋪裡翻書，坐在櫃台前的，是一個中年男子，正提著筆不知在寫著什麽，另外還有一個小夥計。

　　小夥計一見到有客上門，含笑上前來招呼，“客官，您好。
不知想買點什麽。
”

　　“我先看一看。
”

　　杜婉覺得小夥計的態度挺好。

　　至少令人舒服，不會看不起人。

　　若是身後的柴衛知道她的想法，恐怕要翻大白眼。
憑她這一身衣著，隻要有點眼力勁兒的人都不敢怠慢。

　　這時，掌櫃終於擡頭看一眼。

　　本是很隨便的一眼，當見到進來的人是杜婉，霎時站了起來，連忙繞出了櫃台，“小的杜大康給郡主請安。
”

　　杜婉說道：“不必多禮，本郡主來尋你有事兒。
”

　　掌櫃恭敬領著杜婉往裡走去。

　　來到一個房間裡。

　　杜婉坐下來，小夥計去端茶。

　　小夥計去端茶還跟著親衛盯梢，這是避免有人下藥。
但親衛的眼光銳利，嚇得小夥計端起茶碗來都是戰戰兢兢。

　　杜婉直接跟掌櫃說明了來意。

　　掌櫃對於杜婉的吩咐，都是很配合，還帶著她到了後院的印刷房。

　　這間書鋪前面的鋪子不大，後院卻不小。
杜婉看過印刷的方式，令人意外的是活字印刷術。
她以為外面的書稀少，是印刷術的問題，結果發現不是。
那麽，很可能是紙張的造價高。

　　杜婉了解過後，還真是。

　　紙貴！

　　對於造紙術，杜婉了解不多，還不如現在的人。

　　為了節儉成本，隻能把字弄小。

　　掌櫃是替杜駙馬做事的，隻要人品沒問題，杜婉就不打算換掉他，遂把自己的要求說了一遍，掌櫃說可以辦到，她就放手讓他去幹。

　　杜婉離開之前又重複一遍，“請人寫的話本一定要通俗易懂，隻要識字的人都能看懂。
”

　　“好的。
”掌櫃默默記下。

　　交待完畢，杜婉回去公主府。

　　想找人投稿，一時半會弄不到。

　　幸好時事版塊，可以從官方的邸報上摘抄。

　　回來的時候四大丫鬟滿懷期待地將一疊稿紙給她。

　　杜婉看過之後，不太滿意，“這些寫的都是一些家長裡短，沒有什麽爆炸……呃，沒有頭條，先留著待用，還有這些都沒什麽用。
”

　　她挑出了幾篇寫謝璋的八卦，看這個字跡是書香和畫意寫的，“八卦都是外面傳過的，老調重彈可不行，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傻了才花錢來買。
”

　　“……”書香和畫意都低下了頭。

　　之前還興緻很濃地寫著，現在才發現沒有用。

　　杜婉這時也發現了問題。

　　四個丫鬟有局限，她們所知的八卦，都是外面傳開的。

　　凝琴小聲問：“郡主，奴婢們還要寫嗎？
”

　　“先不用，我再琢磨琢磨。
”杜婉發現想要爆炸性的娛樂八卦，還需要她親自來打聽。

　　娛樂頭條是銷量的保證，不可或缺。
而一張邸報不僅僅是娛樂版塊，為了穩住讀者，最好登上一兩個小故事或是短篇、詩歌等，若有精彩的長篇連載，不愁沒有人買。

　　為了避免日後手忙腳亂，杜婉決定像建立農莊那般先寫一份計劃書。

　　隻要有了詳細的計劃書，將事情交給下面的人去辦，她隻需要掌控大的方向，決定最終定稿的事情就成。

　　報房的負責人還是先交給掌櫃杜大康來當。

　　衝著他是杜駙馬的人，還姓杜的。

　　這讓杜婉對於掌櫃第一感觀不錯。

　　再說了，是馬是驢，拉出來溜一溜就知道了。

　　一連數日，杜婉都足不出戶。

　　天天閉關寫呀寫，為了這份計劃書，也是盡心盡力了。

　　直到裴灝來了，還提著萬吉樓的點心過來，杜婉是終於從計劃書中擡頭，賞賜般看了他一眼，又繼續默寫寫寫畫畫。

　　杜婉是寫了好幾份都不甚滿意。

　　“婉婉，要不要我來幫你寫？
”裴灝站在她身後，彎下腰看著她。

　　杜婉眨了眨眼，“當真？
”

　　“嗯。
”

　　“那，給你。
”

　　杜婉爽快地讓開位置。

　　媽噠，終於有人接手啦！

　　裴灝坐到她剛才的位置上，這才拿起桌上厚厚的一疊稿子看著。
內容不算多，就是她寫的字比較大，一張紙沒有寫上多少字，“婉婉的字，進步不大。
”

　　“呃，這不是重點，嘿嘿。
”杜婉想說她好久沒練字了，有進步才怪。

　　裴灝一邊看一邊問，“你怎麽突然想辦邸報？
”

　　“想辦，就辦了唄。
”杜婉回答得漫不經心。

　　裴灝卻知道她不會亂來，等看完了她寫的內容，他心底很是震撼了一把。

　　起初他以為她隻在京城辦邸報，可看她這個計劃未來是要將邸報賣向全國各地，還要從各地搜羅八卦消息，再送回京城等，真被她弄成了就相當於一個擺在明面上的情報組織。

　　“婉婉，你這個計劃不可行。
”裴灝將計劃書放下。

　　杜婉愣住，“為什麽？
”

　　“隻是京城還可以，想賣到外地，邸報運輸的成本過高。
”這個骨架搭起來，需要大量的銀子。
裴灝含笑地看向她，“你上回把私房都捐了，還有銀子嗎？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