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籠罩在深潭上方的一層無形屏障,就如同被尖針刺中的泡泡,頓時破裂湮滅。
四階元符所激發出的威能堪稱恐怖,在擊破了這層防護護罩之後,餘勢未消地轟入潭水之中,頓時激起漫天水花和氤氳霧氣。
潭水竟然瞬間蒸發了大半。
“破了!
”
懸浮在小谷上空的一眾修士不由歡聲雷動,個個喜形於色。
“哈哈,寶物肯定就藏在這水潭下面!
”
盧弘業哈哈大笑,眼眸裡閃耀著無盡的貪婪之色。
這是他的機緣啊!
心念一動,這位高階金丹迫不及待地朝著水潭俯衝而下。
其他修士也按捺不住,紛紛駕馭法器緊隨其後。
然而讓這些修士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們降落到水潭之上的刹那,一道道虹光衝天而且,眨眼之間編織出一張巨大的羅網,將所有人全都籠罩在內。
一股浩瀚偉力陡然降臨。
“四階大陣!
”
盧弘業臉上的得意頃刻化為驚愕,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絲恐懼。
先前一名盧家子弟在外出狩獵的時候,意外發現這座無名小谷出現奇異玄光,懷疑下面將有寶物出世,但因其修為不高,沒有能力深入探查,因此回來向他稟報。
盧弘業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極為意動,因此立刻親自過來察看,確定這裡深藏玄機。
一年之前,這位高階金丹修士被汪塵重創遁逃,回去躲在洞府裡休養了大半年時間才勉強恢復過來,為此還耗費了大量寶貴的資源。
在他看來,這座無名小谷裡面極有可能隱藏著一座未被發現的前人洞府,因為防護法陣出現問題而洩露出形跡來。
剛好被盧家子弟發現。
盧弘業心中的激動可想而知——一座完好的前人洞府,往往代表著一座寶藏!
他生怕夜長夢多,因此將族中幾位金丹長老全部召來,加上十來位高階紫府,意圖用蠻力強行破陣。
然後發現情況不對,才被迫動用了底牌。
結果防護法陣被攻破了,又好像根本沒破,自己等人居然成為了落入網中的囚鳥。
“這是陷阱!
”
這位高階金丹猛然驚醒過來,厲聲吼道:“諸位,隨我一起…”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水潭旁邊。
赫然正是汪塵!
汪塵看著猶如困獸般的盧弘業,微微一笑道:“盧道友,別來無恙乎?
”
六合玄元大陣雖然因為被遺棄太久的緣故,出現了相當程度的殘損,威能不足全盛時期的十分之一。
但這座大陣的階位很高,就算隻能發揮十分之一的威力,也足以抵擋元嬰真仙的攻擊。
剛才盧弘業借助四階元符發出的一擊很厲害,可想要攻破這座大陣無疑癡心妄想。
隻不過掌控法陣的汪塵故意示之以弱,將盧弘業等人引入陣中再陡然發難,目的正是要將這群修士一網打盡!
六合玄元大陣雖然不具備攻伐之能,但它的妙用絕不僅限於單純的防禦。
汪塵手持六合大印,已是勝券在握!
盧弘業並不知道,可這位高階金丹一眼認出汪塵,頓時雙目噴火怒意滔天!
一年之前的那一戰,給他留下的傷痛實在太過深刻,視為畢生之辱。
如今仇人相見,當真是分外眼紅!
“小雜種!
”
盧弘業猛然擡起手來,面目猙獰地咆哮道:“原來是你在搞鬼,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納命來!
”
話音未落,他揮掌朝著汪塵重重拍出。
這一掌凝聚了盧弘業十成的法力,蘊含著他畢生苦修的密技威能,就算擺在眼前的是一座山,也能硬生生地打穿!
而汪塵仿佛沒有看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盧弘業先是大喜,旋即覺察到不對。
他打出的掌力雄渾澎湃之極,可是還沒有拍擊到汪塵身上,就如同強弩之末,竟然連汪塵的衣角都沒能觸動。
要知道雙方之間僅僅隻隔著二十步左右的距離!
可就是如此短的距離,仿佛天涯海角般遙遠,威力驚人的掌勁層層衰減,到最後毫無殺傷力可言。
汪塵的唇角,甚至泛起了一抹淡淡的譏誚。
盧弘業的心態瞬間炸裂,一張臉漲得通紅,氣血上湧當場失態:“你們都愣著幹什麽,一起殺啊!
”
雖然羞惱交加,可這位高階金丹心裡很清楚,之所以出現如此詭異的情況,無疑是法陣的威能使然。
而這座強大的法陣,顯然是掌握在汪塵手裡!
他隱隱有種直覺,今天恐怕要栽在這裡了。
在盧弘業的咆哮聲中,其他的修士仿佛如夢初醒,齊齊朝著汪塵發出了各自最強的一擊。
他們都不是蠢人,很清楚破局的關鍵就在汪塵身上。
不殺了汪塵,大家都別想脫身了!
一時間冰火交織風雷湧動,一件件法寶靈器漫天飛舞,意圖將汪塵徹底淹沒。
然而法術也好,法器也罷,無論他們施展出什麽樣的攻擊,隻要打出十幾步遠,就紛紛偃旗息鼓沒了動靜。
一些法寶靈器就像是陷入了泥潭,懸浮在空中動彈不得,被無形的偉力所阻擋束縛。
“用符!
”
盧弘業再次怒吼。
他在第一時間掏出了一張張寶符,雙目赤紅地連續施放。
其他盧家修士紛紛效仿。
結果各種靈符寶符五光十色的一通亂放,效果就像是放了一場盛大的煙花,看點很足殺傷力全無。
這樣的結果讓一幫盧家修士面無人色!
這還怎麽打?
“完了?
”
汪塵好整以暇,不慌不忙地說道:“現在輪到我了。
”
“鎮!
”
他一擡掌,瞬間祭出了一枚拳頭大小的銅印。
這枚銅印總共有六面,每一面都烙印著一個複雜無比的符文,線條流暢熠熠生輝。
在汪塵的操控下,它陡然透射出萬千道輝光。
包括盧弘業在內一眾盧家修士齊齊一震,無論是紫府還是金丹,全都感覺身上像是被壓了一座巍峨大山,頓時連呼吸都變得極為艱難。
不僅僅如此,他們體內的法力就像是上了重重枷鎖,幾乎無法搬運。
整個人都動彈不得,猶如砧闆上的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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