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諧嘴裡叼著半根面條,僵在那裡一動不動,整個人都聽傻了。
墨玉不管怎樣也是養尊處優的貴公子,竟然願意給她當小廝?
難道墨玉請她吃飯就是為了求包養的嗎?
這都是什麽晴天霹靂啊!
吳諧紅紅火火恍恍惚惚間,墨德掄起拐杖就朝著墨玉砸了過來。
墨玉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冷冷的盯著墨德,一字一頓咬牙道:“打死我,我也不會聽你的。
”
說時遲那時快,吳諧左手拉開墨玉右手端起碗,一碗滾燙的麻辣燙刹那就呼在了墨德的腦袋上。
墨德腦袋上扣著碗,面條、菜、湯汁混在一塊兒順著他的臉滑落到全身,他人都懵了,拐杖也打歪了,直接打在了吳諧的手腕上。
吳諧痛呼出聲,墨玉的臉一下就白了,也顧不上其他,抱起吳諧就衝進了對面的醫館。
醫館是最新開設的,因為借鑒了那次花燈會上薛棠屋頂救人的教訓,覺得這附近人多事故頻發,李大夫為了不再出飛診保險起見就建議秦眀淵在這開設了一間醫館。
半盞茶之後,墨德才清理完腦袋上的麻辣燙,帶著渾身的飯香被手下攙扶著出了饕餮樓。
慕顯叫掌櫃攔著他支付了兩碗面錢和一個碗錢。
墨德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轉過頭吩咐護衛道:“找個人牙子,把那個狐媚子抓去賣了,賣的越遠越好。
”
墨德的話剛說完,突然被人絆了一腳,整個人猝不及防的摔了出去。
他滾出去的時候還看了一眼身邊的護衛。
怎麽就全都摔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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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諧的暗衛偷偷對那些護衛下完黑手,躲在暗處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敢對他們的保護對象不利,這種人不收拾,難道留著過年嗎?
敢加害他妹妹,看他不弄死你!
吳峰默默的收回絆倒墨德的那條腿,滿臉歉意的小跑著去追墨德,“墨老爺子,你慢點滾,否則我追不上啊,這要是突然衝出來一輛馬車出了事可怎麽好?
攔住,攔住墨老爺子啊!
快,哪位壯士幫幫忙啊!
”
墨德終於停在了街道中間,氣得他破口大罵。
這時候,一輛失控的馬車橫衝直撞的就衝了過來……
“啊……”
隨著墨德一聲尖叫,他的雙腿當場被壓斷。
所有人都驚呆了。
“那個年輕人的嘴是開過光嗎?
”
“也可能是老天爺剛睡醒,睜開眼就給了墨德一場報應。
”
還有人看清了馬車上的標志不由心頭一驚,“是墨家主的馬車!
”
接著眾人集體沉默,嘴上省去一千字。
墨家主親自來殺人滅口了!
大家族為了利益連自己兒子都能賣去做男寵面首,大家族的爭鬥好可怕,還是躲遠點吧!
聽見車夫稟報說撞到了墨德,墨白坐在馬車裡,淡淡的問道:“死了嗎?
”
沒有墨白的命令,車夫並沒下車,而是將車停在那,毫不在意的掃了地上的墨德一眼,借著燈光分辨了一下,這才回道:“沒死,但可能雙腿全廢了,這輩子再也站不起來了。
”
“他做的齷齪事太多,雖然早晚都是要死的,但不能讓他死在我手上,我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把人送去醫館吧,醫藥費我出,等他醒了去問問,養傷期間的賠償他想要多少,我也不會虧待了他。
”
很快段景初收到報案就趕到了現場,仔細記錄了口供,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墨白,淡道:“日後或許還要請墨家主繼續配合,這是程序”
“我知道,我會配合,今天的事完了沒?
沒完就快一點問,完了我還要回去睡覺!
”墨白不耐煩的打斷了段景初的話。
“完了,您請便!
”
收工之後,段景初美美的回了家,一回家就跟段景辰說了今晚的事。
段景辰當即大笑三聲,“秦眀淵好手段。
”
看見自家兔崽子現在這麽上進,還坐在旁邊一副洗耳恭聽虛心求教的模樣,段景辰不吝賜教的指點了幾句,“要不是秦眀淵步步緊逼,墨德也不會狗急跳牆想賣兒子,也不會賣兒子不成還找到了饕餮樓,墨白也是等墨德死等的不耐煩了才會親自出手……”
段景初這次一反常態,聽得認真極了。
翌日一大早,秦眀淵就親自去了醫館。
他掃了一眼左邊病床上的吳諧,又掃了一眼右邊病床上的墨德,淡道:“聽聞昨晚東街出了亂子,本王特地來看看。
”
墨玉頓了頓。
沒想到秦眀淵真的說話算話,他把墨德激怒,秦眀淵就真的出面了。
吳諧也挺配合,趕忙捂著臉乾嚎道:“都是墨德,是她打我,然後還要叫人綁架我賣給人牙子,他這才遭了報應,我是受害者,王爺可要替我做主啊!
”
“嗯,本王知道了,你們先出去,本王有話跟墨德和墨玉他們父子說。
”等吳諧他們都出了房間,秦眀淵意味深長的冷笑了一聲,拖了一把椅子,緩緩坐到了墨德身邊,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子,“本王昨天剛剛從墨玉那裡拿到證據,正打算叫你看著你的那些混帳兒子們是怎麽被本王一個個淩遲處死五馬分屍的呢,沒想到,你的報應來的這麽快,不過不能一個個的給你的兒子們送行也不要緊,你跟著他們一起被處死也是一樣能看見最後一面的。
自從你把算盤打到本王的王妃身上,本王早就想把你剁碎了喂狗了,可惜這裡不是戰場而是京城,本王還是不能明目張膽的下手,否則陛下那裡不好交代。
”
說完,秦眀淵給墨玉使了個眼色,“疼也是可以疼死人的,記得不要讓他叫出來就好!
”
墨玉瞳孔猛地一縮。
所以,秦眀淵早就想殺了墨德了,藏得真深!
但是昨天說好了,墨德的命留給他收,他看了看秦眀淵,緩緩的朝著墨德走了過去。
墨德驚慌的抓住秦眀淵的衣袍,“不,不,王爺,你留著我有用的,我知道墨然很多秘密的。
”
刺啦!
秦眀淵毫不遲疑的把墨德碰過的那片衣袍給撕了。
他擡手擋住墨玉,冷聲道:“說吧,一盞茶的時間,要是你交代的不如墨玉給我提供的東西有價值,那你活著就沒有意義了。
”
墨德死死的咬了咬牙,瞪向墨玉。
孽障,敢出賣他,看他以後怎麽收拾你?
!
等墨德一一交代完,秦眀淵站起身,冷聲吩咐墨玉,“處理乾淨!
”
墨德不敢置信的看著秦眀淵走出了屋子。
他覺得自己說的一定比墨玉知道的多而且更有價值,他肯定自己被秦眀淵耍了,“秦眀淵,你食言而肥……嗚嗚嗚……”
墨玉一點都沒有手軟,直接捂住墨德的口鼻……
墨德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墨玉告訴他,“我請人幫忙驗過屍,我母親當年不是病死的,也不是被毒死的,而是被人悶死的,我母親的肚子裡還有她垂死掙紮的時候咬下去的一顆玉扣,那顆玉扣跟你找人定製的玉扣一模一樣……”
墨德算計一輩子,心狠手辣一輩子,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會死在這個一點都不起眼的毫無存在感的兒子手上,他是真的死不瞑目。
秦眀淵出了醫館,腳步輕快的進了宮。
案子進展的比預想的要快,這樣他就可以早早結案去找薛棠了,他一個人在家真的很無聊,吃飯都不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