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一輩子是個好詞

　　杜婉背負著雙手，開始巡視臨時改建的報房。

　　昨晚報房連夜加班印刷的娛樂報，已經搬到了前面的店裡售賣。
今早換了新來的一批工人，又印出了一千餘份。

　　媽呀，這可都是銀子。

　　可以想象著未來財源滾滾的日子……

　　杜婉好不容易壓抑下心底的興奮，轉去了鋪子裡巡視。

　　起初有點兒鬧哄哄的，都嚷嚷著說來一份，來二份等等。

　　柴衛等人正好趕過來，第一時間就是維持秩序，還讓想購買的人排隊，於是有了一條大長龍。

　　杜婉看了看道：“隻讓掌櫃一個人賣，太慢了。
”

　　不一會兒。

　　一個長龍，變成了兩條。

　　兩條還是賣不過來，就換成三條。

　　由幾個親衛搬了一堆《大秦娛樂報》到店外來賣。

　　直到賣光了昨夜通宵印刷的，還有今早新印出來的才罷休。
來買的客人倒是少了很多，然後還是有一些的。

　　這些人正等著，並沒有立馬走。

　　畢竟，印刷房就在後院裡，隻要等一會兒就能出來數十份。

　　在外面賣報的小孩子，也都陸續回來交接，個個小臉上笑容洋溢。
不需要再走街竄巷去賣，杜婉就讓他們到印刷房幫忙。

　　三天過後。

　　娛樂報的事情，漸漸平息下來。

　　背地裡不少人關注著報上所指的那些人家，都等著看笑話。
隻是這幾家很沉得住氣。
唯獨那個外室爆出，有些事情隱瞞不住。

　　南陽伯府的大姑娘王蕊兒，嫁入了書香世家羅家，滿門讀書人，自詡清貴。
但羅家就是書香世家的名聲比較響，還有就是羅老爺子在國子監任教，是一個大儒。
在實權上是完全比不上南陽伯府。

　　不然，王蕊兒一個庶長女，嫁不了嫡出的羅濙。

　　這一回是羅家理虧。

　　中午，聚緣樓三層。

　　剛蹭了裴灝一頓的杜婉，喝了一口茶，不由聊起了先前的八卦，“南陽伯府和羅家還在扯嗎？
”

　　裴灝說道：“羅濙將外室送走，兒子被接回羅府。
”

　　“王蕊兒沒鬧？
就這樣多了個便宜兒子叫母親，還是庶長子？
”

　　“兒子已經出生，再鬧也沒用。
”裴灝早料到會如此，“越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越重視血脈，一般不會讓血脈流落在外。
若是此事沒有爆出，迫於南陽伯府的壓力，倒不敢明面上帶回府。
”

　　“這麽說，我還幫了這孩子一回。
”杜婉不勝噓唏。

　　換作她是王蕊兒會如何處理？

　　杜婉不由陰惻惻地看了眼裴灝。

　　裴灝心頭一凜，碰上了她的目光，求生欲爆表，“婉婉，羅濙的人品不佳，還鬧出個外室來，我對此是極為不恥的。
”

　　杜婉：“……”

　　不錯，很好。

　　然後小姑娘背負起雙手，腰杆挺得筆直的下樓。

　　裴灝連忙站起來追上去。

　　原本他不是真的鄙夷羅濙，現在他是真真切切的有幾分不喜了。
都是因為這個人，害得小姑娘對他都有意見，搞不好是覺得男人都會養外室似的，“婉婉，這個世上養外室的男人，還是極少數的，你想一想嶽父，是不是一直守著長公主？
”

　　“你想說啥？
”小姑娘回頭斜眼瞅向他。

　　裴灝表明立場，“將來我就不會。
”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

　　“……”這是要一杆子打翻一船的人啦？

　　裴灝桃花眼一挑，很是哥們的把手臂搭上她的肩膀，“我有沒有騙你，用嘴說是沒有用的，你需要一輩子去驗證。
”

　　杜婉：“……”

　　好有道理！

　　裴灝笑容蕩漾，一輩子是個好詞。

　　兩個人從三樓下來，二樓中有不少人看到，也有一些認識兩個人的。
等兩個人又下了一樓，有人就開始竊竊私語。

　　——“那是驕陽郡主和裴世子？
”

　　——“能上聚緣樓三層的，都是厲害的人。
”

　　——“是啊，三樓得多奢華？
真想去看一看。
”

　　——“呵，諸位有所不知，三樓還不如二樓的擺設。
”

　　——“……胡扯吧，你上去過？
”

　　——“沒有，我是聽說的。
”

　　——“……”

　　聚緣樓的常客幾乎對三樓都心懷好奇。

　　真正上去過的人卻知道，三樓就是清靜了一些，真沒有什麽。
有人忍不住去問掌櫃的，掌櫃如實說了，“三樓就是供貴人臨時歇腳的，好奇的人可以上去在門口瞅一眼。
”

　　堵不如疏，滿足他們的好奇心也沒什麽。

　　何況三樓真沒有什麽秘密。

　　出到了外面的杜婉，聽到了這個事情，等上了馬車就將此事當成笑話說給了裴灝聽。

　　裴灝道：“掌櫃做得不錯。
”

　　“嗯嗯。
”杜婉讚同，“你眼光不錯，挑了這麽個人。
”

　　“杜掌櫃也不錯，你看他這幾天就把書鋪和報房的事，管理得井井有條。
”

　　兩人下意識來了一段商業互吹。

　　第一期的《大秦娛樂報》發行五天，賣出了七萬有餘。
今日已經停止了印刷，庫存還有三萬份左右，現在一天還能賣出兩三千份。

　　裴灝問道：“我聽說你已經在準備下一期的？
”

　　“當然，打鐵要趁熱。
”

　　“可你這期的還沒賣完。
”

　　“等第二期出來，會和邸報一起發行到各地。
”杜婉先前本來沒這樣的想法，純粹是因為第二期的頭條太重要了，越早傳出去越好。

　　裴灝道：“你不是一個月一期嗎？
”

　　邸報是一個月印刷一次。

　　可聽小姑娘的口氣，她這個娛樂報不是！

　　果然，杜婉說道：“一旬一期。
”

　　裴灝：“……這不趕嗎？
”

　　“說來是挺趕的，那暫時就不定時吧，有內容就一個月三期，沒內容就一個月一期。
好了，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
”

　　“……”還真草率！
任性！

　　裴灝能說什麽？
不能。

　　杜婉想到了內容的問題，眯起雙眼兼摸了摸小下巴，“這次要將羅家八卦的後續寫一寫，論一論是非對錯，最好再討論一下男人出軌女人能不能休夫的問題。
”

　　“咳咳咳，咳咳。
”

　　裴灝慶幸自己沒喝茶，不然會被嗆死。

　　可他還是咳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心情。

　　杜婉用詭異的目光打量著他，“你在想什麽？
”

　　“什麽都沒想！
”裴灝脫口否認。

　　回答得這麽快，越發可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