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部的一處小島。
薛棠站在大石之上,望著遠處的東夷領土,對秦眀淵道:“真的沒想到韋君知他們的行進速度這麽快!
”
秦眀淵淡淡應了一聲,“嗯。
”
他一路上已經打敗了所有的比武選手,就隻剩下挑戰秦川和韋君知去爭奪下一屆的武林盟主了,薛棠你竟然一點都不吃驚?
不關注他,卻一直關注行進速度!
行進速度比他帥嗎?
秦眀淵一身黑色的錦袍,顯得臉色更加沉鬱了,薛棠一身黑衣,還是那麽冷豔高貴。
二人吹了一會兒海風便去了島上的石屋。
這個小島是韋家專門用來培訓死士和門派弟子的地方,那些石屋是早就建好的,足夠多,隻是平時一直荒廢著,如今他們來了倒是正好利用起來。
走近了人群,薛棠的手便搭上了秦眀淵的胳膊。
演戲演了一路,薛棠都不知道她的手怎麽就練出了什麽肌肉記憶!
人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麽多了,因為大半都被秦眀淵淘汰下去打道回府了,不過詭異的是剩下的人除了華山派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門派,他們沒有參加比武,跟薛棠一樣都是韋君知的特邀嘉賓。
見到秦眀淵,眾人都客氣的打招呼,姿態特別謙卑。
薛棠這才後知後覺的擡頭看了看秦眀淵,“恭喜王爺距離盟主之位隻差兩步了。
”
“謝謝!
”秦眀淵面上不顯,卻一下心花怒放起來,拉著薛棠開始給她介紹剩下這些都是什麽幫派,幫派都有什麽秘辛,擅長什麽功法,用什麽招式克制。
薛棠發現,那些人臉上的恭維正在一點點瓦解,表情都繃不住了。
薛棠扶額。
秦眀淵啊秦眀淵,當著人家的面揭短,這不就是打臉麽,雖然你厲害,可是就不怕惹惱了這群人你自己寡不敵眾?
還是你已經知道了她在這有部署?
走過一間無門的石屋時,薛棠的腳步突然頓住。
秦眀淵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隻見石屋的牆上用看不懂的語言鐫刻著像是符籙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麽?
”秦眀淵問。
“看不懂。
”薛棠搖了搖頭道。
秦眀淵不動聲色的觀察到薛棠眸底的冷芒。
看不懂?
他倒是覺得你能看懂,而且看出了什麽端倪。
“武威王!
”韋君知熱情的招呼聲從右側傳來。
話音剛落,韋君知便已經到了秦眀淵面前。
他身後跟著韋君寶和大病初愈的夢晨。
夢晨臉色發白,眼神沒了昔日的溫和,淩厲之氣收都收不住。
“好久不見!
”夢晨微微頷首,客氣的跟秦眀淵和薛棠打了招呼。
薛棠面無表情的點點頭,表示看見她了。
秦眀淵冷聲問道:“韋盟主是想今日就開始最後的對決嗎?
”
韋君知訕訕一笑,“武威王誤會了,我們華山派捕獲了一條大魚,我是來請你去跟大家一起宴飲的。
”
秦眀淵沒有回應他,而是微微低頭問薛棠,“王妃,我們去嗎?
”
夢晨淡淡的瞥了秦眀淵一眼,“沒想到武威王竟這般敬重王妃,倒是傳承了秦老將軍的做派。
”
秦眀淵突然插話道:“我們秦家的人不是隨便誰都敬重的,我們隻敬重實力。
”
夢晨尷尬的笑了笑,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韋君寶從善如流的接了一句,“這麽說王妃應該會捕魚了?
剛剛怎麽沒見王妃下水?
”
敢挑釁薛棠!
秦眀淵眸光驟然一寒。
薛棠淡淡一笑。
衝著她來的,卻還這麽小家子氣,質問的問題都像小孩子過家家。
薛棠擡手拍了拍秦眀淵的胳膊,“王爺息怒,人家也隻是好奇罷了,不如就告訴他我不會水,這不就完了,何必動手?
”
他倒沒想直接動手,他隻想舌戰傻叉而已!
還好薛棠攔住了,否則他真的激動之下跟這種人辯論起來,會顯得他堂堂王爺很沒素質更沒腦子。
秦眀淵輕咳一聲,“是本王不讓王妃下水的,我們畢竟不是武林中人,沒有你們灑脫,我們主母或者大家小姐都要顧忌禮義廉恥,都不會在一堆男人面前下水然後衣衫不整的爬上來。
”
薛棠當初下水撈段景辰的事人盡皆知,聽薛棠面不改色的胡扯自己不會水所有人都默默撇了撇嘴。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聞言。
夢晨的臉瞬間五顏六色。
秦眀淵這是在說她嗎?
剛剛她的確下水了,因為體力不支還是被韋君寶帶著人撈回來的。
韋君知看見幾人劍拔弩張的,開口換了個話題,“如果武威王和王妃不想參加我們的宴飲,我可以叫門內的弟子給你們將食物送去屋裡,您二位吃完之後好早點休息,畢竟這段時間太勞累了,而且七日後的比武可不是之前的小打小鬧,武威王還要好好準備養精蓄銳,才好挑戰河西與我,否則被人說我們倆趁人之危勝過武威王也是勝之不武。
”
薛棠:“那便麻煩韋盟主將食物送到門口。
”
秦眀淵神色平靜的補了一句,“不要讓我在我的屋門口看見不該看見的人。
”
韋君知用餘光瞄了一眼仍舊緊盯著秦眀淵的夢晨,大笑著點頭道:“是,我知道的,王爺放心。
”
秦眀淵不再多說,拉著薛棠轉身就走。
“我才知道是七天後比武,看來這次比武真的要好好準備才行。
”
薛棠淡淡應聲,“嗯。
”
他們彼此心照不宣,比武是其次,韋君知是想搞什麽麼蛾子。
他們的石屋是最大的一間,韋君知說是為了照顧秦明淵和薛棠才特地給他們留的。
隻是房間雖大,床卻比之前的都要小,隻有兩米寬,沒有被褥,依舊隻能用自己帶過來的行李。
回屋之後,薛棠壓低聲音問:“王爺想知道我剛剛發現了什麽嗎?
”
“嗯。
”秦眀淵坐到她身邊,特別認真的回道。
薛棠用手語告訴他,“我看見了一個巨大的招魂陣,用這些石屋布下的,而陣眼就在那處無門的石屋內。
”
秦眀淵:“如何破陣?
”
薛棠:“不急,咱們跟他們慢慢玩兒。
而且,我要讓布陣之人和他的後代子孫都遭受反噬。
”
午夜時分,夜深人靜,海浪滾滾。
秦川站在石屋內,尷尬的脫下了褲子……
他怎麽都沒想到,薛棠說的破陣之法竟然是讓秦明淵到陣眼和幾處關鍵的地方方便,其中有一處還是韋君知的房頂,而他更沒想到秦明淵竟然威脅他來執行這項艱難的任務……
要是別人這麽說,他一定第一時間將人滅了,可這是薛棠說的,他百分之百相信,而且就算為了李老四的江山穩固不讓那些邪術禍國殃民他也得豁出去了。
(本章完)